被屏蔽的都能在随缘看到,懒得补档了
Should divine life be immured in the charnel house of fleshly lust?

【CE】由口腔溃疡引发的分手案

*校园AU

*再这样下去我就填不了坑了


1.


Charles和Erik从认识到恋爱只花了五天,学会怎样谈恋爱却用了两年,一个月用来学会吵架,一个月用来学会把分手当作威胁。怎么说,那个时候Erik还是会说话的,两人卷起袖子能吵个不相上下,势均力敌,怼得彼此都面红耳赤。
“你这个混蛋。”
“我混蛋?”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想念我的习题册。”他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
“又不是我的错。”Charles有点暴躁。
“不是你的错?”Erik有点回过神来,转头看他,笑容平添嘲讽,
“是的,都不是你的错。不过也没关系,你知道吗?”他的语气突然轻和起来,
Charles实在拿不准他玩得是哪套把戏。
他看着那双蓝眼睛,一字一顿,

“因为我们迟早是要分手的。”

“你和那位小Xavier先生迟早是要分手的。”
在日后一语成谶的人撑着下巴对他说。
窗外还是三月的景色,但云雀从窗外飞过的样子总让人想起秋季掉落的叶子,除此以外,唯有树和他相望,更别提屋内的暖气开得太过足,和外面迥异的温差更让人烦躁。
Erik瞪着那只撑在他习题册上的那只手,像是要得到他注意力似的,那只手复又摊平,做出示弱和无害的姿态。
而他的数学老师继续自说自话,
“我们可以定个赌约。”
他却不应答,同以往做得那样,他只当他不存在,盯着那本被写写画画薄得近烂的本子,在忽视别人说话上他向来表现一流。
“身世,家境,爱好,你们俩从不是一路人。”
“你是说我配不上他?”Erik不知怎么突然有了怒气,那把青春期的嗓音低哑,几乎称不上是动听。
“哦,Erik收起你那满脑子言情少女的思想,你以为是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恋爱故事?而我是善意相劝的仙女?这件事上从根本就不存在配与不配的问题,”男中音柔和似丝绸,浸了毒的蜜糖。
是后妈。Erik想。
“身份的对等从来不是问题,身份不对等所引起的后果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
Shaw终于拿起了他的习题册,那本透新的还没来得及添几页油性墨水的重量的册子,不容忽视的是扉页上用Italic体写着,“如同初生时温水溅起,河流四方。”边边角角还零零碎碎地写着一些“你不适宜做死的胜利品*”
他皱了皱眉,没想到对Charles的肉麻程度还能有新的认知。
“早恋早就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了。”Shaw施施然打开他的抽屉,把那本习题册扔进去,
“你值得更美好的未来。”
去他妈的。
感谢Charles,这是他被没收的第五本习题册了。

第一次被没收的时候,他还不可置信地注视那位混蛋直接将他的习题册从他手里抽走。他原以为是批改问题,但在一星期之后,还没拿到他的习题册,他就去找了Shaw,由于当时过于年少无知,在那张据说价格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前面站了十分钟,才挤出一句,
“习题册,老师。”
“这不是能说话的吗?”Shaw敲着桌子笑起来,看上去愉悦又可亲,只有Erik知道他的真面目。
他依旧秉持着他不说话的原则。
Shaw将桌上的教材推过去,示意他从其中挑一本。
他没有动,他想要的是他自己本来的习题册,而不是这本全新的。
那位老师摘下眼镜,双手交叉,问他
“还有事吗?要是真的没有事情做的话,上次我们被你小男朋友打断的补习就可以从周五提到今天了。”
Erik随手拿了最上面那本习题册,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此以后,他对每周一新的习题册已经麻木了,也实在是懒得制止Charles在上面写情诗的举动,毕竟他自己也是毫无顾忌地在各种场合捧着Charles的脸就亲上去。那种时刻,Raven一边啧啧地嘲笑他们,一边捂住Pietro的眼睛。

这次吵架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什么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要是不想说的话我还说出来是我傻吗,大概是这种类型的矛盾。

当Erik抱着书穿过操场的时候,就看到他冷战了两天的男朋友在草地上倚着胳膊睡着了,侧着睡的姿势虽然遮了一半的脸,但柔光打在他的侧脸,依旧像透了几层滤镜去看。已经是太阳朗照的天气,初春却还是冷的。
他停了脚步,把书随便放在地上,花了几秒完成解扣子脱外套,把衣服扔在睡着的人脸上的连贯动作,就径直走了。
Charles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时,着实花了一段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几点,先醒过来的是嗅觉,新割的青草香足以把人从浅睡眠中拽回来,但织物上掺杂的麝香和接近肌肤的温度又使他揣测这是谁家靡靡茫茫的香水味儿。
待上睫毛不再柔柔密密地舔下睫毛时,他反应过来这是天黑了。
“操。”

直接吓得一耸,坐了起来,那件蒙了他眼睛的外套滑落到他的腿上。他抬眼看了看还是阳光普照的天空,松了一口气,又软成一团倒下去,抱着外套在草坪上滚了几圈。

“你男朋友又在地上滚来滚去了。”Emma将书又翻了一页,打趣他。
“随他去。”Erik头都没抬,随手标画了几处重点,他们明天化学考试,实在没闲心为吵架抽出心思。
“考不考虑换个男朋友?”Emma放下手里捧着的书,那被捧着很久的书脊磕在地上的声音像团棉花。
Erik瞪她的眼神像要把她一口吞掉。
“爱他,爱他的狗。差不多是这个道理。”Emma耸肩,“即使他的狗有些很傻。”
“Emma!”
“你真不打算去拯救你的校服外套吗?据我所知,这是自从上一件掉进河里你剩余的最后一件了。”
Erik暗骂一句,起了身。
Azazel在身后朝他喊,“我们早就提醒你了,可惜某人当时满脑恋爱的粉红泡泡!”

Charles从最后一个翻滚翻过身后,就看到有人逆光而立,连五官都看不太清,但他就是知道他是谁,就像他知道这外套的主人是谁一样。
“玩得挺开心的嘛。”
听到这句话,Charles像是喝醉酒一样脸红然后气息不匀地笑起来,他把脸侧过去,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他脸上的笑容像是甜酒和日落的混合体,和着傍晚的微风,实在是好磕得很。
“下来一点。”他的口齿终于清了一些,Charles的声音轻软,略带点英国口音。待Erik倾下身,他坐起来一点,在Erik嘴角亲了一下,就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
“我不会把外套还给你的。”
“那你要怎样?”
“亲我一口。”
Erik也笑了起来,半跪在草地上,草坪有点潮湿,他不介意,但还是担心了半秒Charles会不会着凉。他俯下去,和Charles额头贴着额头,两个人的呼吸都轻不可闻。Charles在看着他,用那双蓝眼睛,那汪海里风平浪静,偶有波澜壮阔,他时常在想,那里孕育的是什么?
是理智还是不那么理智的蓝图,是战争与和平还是种族歧视与相处,是一切热情洋溢与艺术高雅相关还是理性与计算交织的数据和知识?
那,在那人类未来,不可言妙的深层次问题填得满满当当的里面,究竟,究竟会不会有一个小到可以盛一只糖果的地方给他们庸俗,喧嚣与不那么伟大的爱情?

他不知道。

“Silly Boy.”
但他还是说,然后不可抑制地弯起嘴角。


到了下半年,他们吵架的境况就好许多了,因为Erik渐渐地不开口说话,Charles也在一次争吵中去剃了光头。开始争吵的结局就是他一个人在那里发火,然而引起怒气的方法却不只有语言,
Charles还是要在Erik光用眼神就能把别人挑衅得不罢休的时候,一边和别人半心半意地道歉一边把他拉走。
要真的劝不了架,Charles忍无可忍一拳上去,如题所言,能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为什么不用呢?
Erik写给他看,
“这不一样。”他摸着自己的光滑圆润的脑袋叹气。
“他们事先应该做好调查的。”
Erik将本子翻了一页,继续写,
“关于我男朋友是拳击部长这件事。”
Charles整张脸都在发热,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他把Erik手里的本子拿过来,把那页撕下来,然后塞进口袋里,
“别乱说。”
Erik笑了起来,在他的头顶亲了一下。
第二年,Charles的头发就长回来了,还加入了文学部,“光头拳皇”的外号不几个月后就被“校草诗人”这种恋与氪金XX画风的称号取代了。Erik为此可惜了好久,他在本子上涂涂画画就是不肯对Charles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全部划掉了,什么都没说。


噢,你想问Erik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口腔溃疡而已。

彼时他被困囿于口腔溃疡,还是什么牙疼之类的连他自己都记不得的原因,说话自那时起就成了一种痛苦——倒不是说它从来不是过,而不是一种便于交流的方式。Charles总是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温声细语假意抱怨他的寡言少语,他的沉默冷淡,他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从来得不到回应,在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会被无情推开。他的心灵感应者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却看不透他的小小苦恼,他想。这本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他却想着想着,然后抿起嘴笑了起来。


FIN


*“别任性:你那么标致,何必甘心做死的胜利品”《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是很肉麻了……

*光头拳皇和校草诗人这种设定的吐槽……来自枭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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